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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VIP] 懷錦*景彥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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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VIP] 懷錦*景彥擇

“這才過去幾天, 上次的十萬這麽快就用沒了?”

偌大學校的角落裏,懷錦淡淡看著眼前風塵仆仆遠道趕來而顯得有些狼狽的弟弟,漂亮的眉毛稍稍擰起。

顧念他在老家照顧母親, 女孩素來嚴厲的面孔又柔和不少,卻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這次又需要多少?”

懷巖猶豫半晌,才開口,“需要大概五十萬。”

“五十萬?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懷錦心裏實在煩躁, “不吃不喝幾年我也給你賺不出來。”

懷巖頂著姐姐淩厲的視線, 硬著頭皮道,“是醫院那邊新上了臺機器,說是對媽媽的病情好, 所以價格貴了一些。”

懷錦“嗯”了聲, 審視懷巖半晌。

問,“那上周的十萬呢, 有沒有用藥清單?”

懷巖神情冒出幾分閃躲, “等我回南城,找醫生要了再發給你。”

“姐,”十幾歲的男孩伸出臟兮兮的手,表情略帶局促, “你能給我兩千塊錢嗎, 我沒有回去的車費了,還有生活費也不多了...”

懷錦隨手給他轉了三千,看著弟弟這樣,又有些於心不忍, 關心起來,“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給媽媽找的護工做的還可以吧?還有那個人, 沒來糾纏你和媽媽吧?”

“還可以。”聽到懷錦用‘那個人’來稱呼他們的父親。

懷巖楞了楞,還是開口,望著懷錦的眼神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父親前幾天說想你了。”

“想我?”懷錦冷笑,“我看他是想我的錢。”

頓了下女孩臉上神情又帶了幾分煩躁,“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和媽媽見他。”

“姐,”懷巖伸手,輕輕揪扯了下懷錦的衣角。

似乎是害怕弄臟姐姐漂亮的衣服,只一秒鐘又縮回手,“畢竟他是我們的父親。”

“父親?”懷錦呵笑了聲,語帶嫌棄,“你看他配嗎?”

懷錦根本懶得提那個人,漂亮的眉眼裏滿是不耐煩,“總之以後你少和他聯系。”

“還有,五十萬我會想辦法,你趕緊回南城吧,不要耽誤了學習。”

懷巖走後,懷錦心事重重地回了寢室。

寢室內只有言言一個人。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走到言言身邊,“言言,你昨天說的兼職還招人嗎?”

“我昨天說的兼職?”言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兼職?”

懷錦扣著指甲上,時間已經有些長,長出一小半卻依舊漂亮襯得手指修長白皙的美甲。

“就是你昨晚說的,夜場裏一晚上幾萬的那個兼職。”

“你要去啊?”

言言不解,她昨天看見微博熱搜,然後隨口提了下前幾天去夜場玩,據她所知那兒的酒托一晚上有時候能掙好幾萬,就隨便感慨了下。

畢竟這樣的兼職也不是人人能做,說出去也不好聽,還可能受欺負。

言言看著懷錦一身樸素卻依舊遮擋不住的漂亮明艷,“缺錢的話為什麽不找舒蘊借?夜總會那種地方,你也知道的,很亂,”

她頓了下,還是開口,勸誡的意味,“你這麽漂亮,會被不正經的客人欺負的。”

懷錦笑笑,“你也知道的,我已經很麻煩她了。”

言言和另外一個室友只是普通家庭,五十萬對於舒蘊也並不少。

懷錦已經麻煩舒蘊夠多,這次她只能靠自己。

言言把自己知道的都和懷錦說了。

懷錦聽後,思考了好幾分鐘,最後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和言言道,“今天的事兒可以不要和舒蘊說嗎。”

言言點頭,理解她,“好,但是你去了那兒,一定要註意安全,有什麽記得聯系我。”

懷錦“嗯”了聲,感到幾分溫暖,但並沒放進心裏。

在去之前,懷錦特地在網上打聽了言言所說的那個夜場。

是北城一家高檔會所,能進去的人非富即貴,並且還需要高昂的入會費。

如果沒有足夠的資產打底,即使一次性消費,也根本進不去。

懷錦站在衣櫃前,左挑右揀,最後選了件黑色及膝吊帶裙,對著鏡子看了半晌,又在外面搭了一件米白色的披肩。

黑色吊帶裙勾勒在女孩修長的身軀上,將她纖細完美的身材顯露無遺。

長長的大波卷散落胸前,懷錦的五官是很明艷的那一掛,紅唇勾人,眼含秋波,整個人別有一番旖旎耀眼的風情。

懷錦靜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漂亮。

在看見她的第一眼,鮮少有人能夠在下一秒利落地移開視線。

她一直都知道姣好的外貌在很多場合都是示人的絕佳利器,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

這也無形中給她帶來很多無傷大雅的好處。

無傷大雅,沒有對她造成過什麽不適和傷害。

可是今晚要去的地方,不一樣。

只是,懷錦的人生,好像從來都沒有自己做主過。

她用身上僅剩的錢,打車去了會所。

得益於她無可挑剔的外貌和身材,領班只看了懷錦一眼。

知道她缺錢後,很利落地將懷錦領到了樓上。

上樓的過程中,領班也隱晦地問懷錦缺錢太多如果還急用的話,可以選別的方法。

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都是北城京北頂頂的人物,不會虧待了她。

懷錦知道領班的意思,默不作聲兩秒,還是拒絕了。

領班帶懷錦去的目的地是一間更衣化妝兩用室,一墻之隔,有人在盡情縱歡作樂。

隨手喝掉的一瓶酒的價格可能就夠她媽媽的醫藥費。

有時候懷錦會想,怎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t能這麽大呢。

只是想完了還要繼續前行。

她早已習慣。

“披肩丟掉。”

逼仄昏暗的房間裏,領班上下打量身上只剩一件黑色吊帶裙的懷錦幾眼,道,“衣服就穿你自己的這個就挺好。”

“但是...”懷錦看了眼被扔在地上棄如敝履的披肩,又看了看周圍幾個女孩身上統一的制服。

上衣很短,露出纖細的腰身,下身是短裙加黑絲。

好像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領班不在乎懷錦的意見,說著便上手撕扯掉懷錦裙子的下半部分,直接撕到了大腿中部,懷錦一雙纖長白皙的美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最後,領班起身,抱著臂重新審視起她,以一種睥睨的姿態道,“就這樣吧,很漂亮,你覺得如何?”

懷錦低下頭,冷意浸染腿部暴露的肌膚。

她不自覺蜷了蜷小腿,聲音在這個窄小的房間裏顯得清脆,“我只是來賣酒的。”

“我知道,但是你急需用錢不是嗎?”

領班在這裏這麽些年,從沒有見過誰能抵擋得住那些紙醉金迷的誘惑,她循循善誘著繼續狀似苦口婆心地道,“如果有哪位看上了你,也就幾晚上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不說以後,”懷錦頓了頓,還是沒有再反駁領班關於她今晚穿著的安排。

她擡頭望向領班的語氣帶著幾分堅定,“但我今晚,只想賣酒。”

領班“嗯”了聲,對這樣的場景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隨便你吧。”

“有需要再來找我。”

裙子那僅剩的幾片布料搖搖欲墜,懷錦低頭看了兩眼,咬著牙將裙擺往下拉了拉。

收拾好自己,剛想出去,旁邊女生幾句隨意的閑聊讓懷錦不自覺止了腳步。

“聽說景家那位正在十八樓的包間,正點名要人呢。出手很大方,長得又帥,你們要不要去?”

“景彥擇啊,京北景家的金貴少爺喲,怎麽肯屈尊來我們北城了?”

“什麽叫屈尊,我們北城也不差的好吧。就看看北城的霍家,相比景家差在哪裏了?”

“差什麽,當然是差背景啊,一個世代從商,一個...”

“嘖。該懂的都懂。”那人沒有詳細解釋,像是在忌憚著什麽。

“霍家繼承人霍景司的外公就姓景啊,這兩家也算是姻親關系了。”

“不知道霍景司在不在,這人和景彥擇不一樣,潔身自好,而且據說帥得人神共憤,好想去看看。”

“啊啊啊!我也好想去!”

“但是和景家少爺同行的,有一位可是我們會所的常客,據說超級難纏,玩得可花了,而且還玩得狠,之前好幾個在他那兒都被折騰得不行。”

“但是出手也還行?一晚上幾萬塊是有的吧。”

“算了吧我害怕,像我們去普普通通的包間,幾千塊一萬塊一晚上,也不錯啦。”

“也是。”

幾位女生聳聳肩,還是打消了念頭。

熟悉的姓氏映在耳畔。

京北景家,北城霍家。

懷錦靜靜聽著,想起舒蘊在南城認識的男人,那人對舒蘊極好,似乎就是姓霍。

所以今晚在這個會所裏的十八樓,有景彥擇那樣的花花公子哥。

都說他人浪蕩多情,肆意妄為。

而他和舒蘊的男朋友霍景司認識。

懷錦想起當初南城匯演時,景彥擇坐在臺下,她遠遠地看到過,男人身形挺拔,長相優越。

一雙桃花似的眉眼眼淡漠而瀲灩,矜冷又勾人。

懷錦腦子有些混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

便回頭了,她看向剛才說話的女生,淡聲問,“玩得狠,是什麽意思?”

女生無所謂地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咯。雖然我們賣酒不賣身,但是在有些人眼裏,只要他看上你了,才不管你賣什麽。”

“你要去十八樓那個包間嗎?”

女生看見懷錦一臉的沈思,又問。

懷錦道了聲“謝謝”,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在這種聲色場所,沒有人熱心腸。

看懷錦不想說,幾名女生也懶得多管,一起八卦著笑著往外走。

門外領班在催,“懷錦,你快點啦,客人要等不及了。”

懷錦口裏隨便應了幾聲,對著鏡子,細細描摹著紅唇。

唇色妖冶,是一片窈窕的深色性感裏唯一的點綴,襯得她漂亮勾人如暗夜的精靈。

原來真的有人,不過短短幾分鐘,便可以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很快到了十八樓。

地方很好找,因為這一層只有那一間包廂。

包間的位置,昭示了裏面客人身份地位的高高在上。

懷錦捏了捏指尖,將裙擺往上提高幾分,堪堪到大腿根兒的位置。

隨後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包間很寬敞,布局分明。

懷錦幾乎是一眼,便看見了眾星捧月被圍在中央的男人。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走到距離景彥擇四五步遠的地方。

確保景彥擇能看見她,卻又不顯得刻意。

從小為了掙錢混跡於各種地方,什麽樣的人貪財好色,懷錦一眼便能看出來。

她走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面前,“您好,請問需要酒嗎?”

“不要不要,這是什麽地方你也趕來?”

開口的人姓陳,名山,別人喊一聲陳總,快四十歲的年紀,油光滿面的。

陳山不耐煩地拒絕,今天可是他重要的會客餐,好不容易約到京北景家的人,就這樣被打擾心火騰地一下子起來。

正想起身趕人,一擡頭,懷錦的一張臉,和姣好的身材曲線,瞬間便映入他的眼簾。

陳山眼色直勾勾地打量在懷錦身上,像是起了興趣,問道,“新來的?”

隨後又補充了句,“之前沒怎麽見過。”

懷錦點頭,往裏走了兩步,坐在了陳山旁邊的沙發上。

正好背對著景彥擇,面向陳山,笑得很甜,“嗯,我是今天新來的,請問您需要買酒嗎?”

“買酒?可以和人一樣買嗎?”

陳山說得明晃晃,色心上來,絲毫沒什麽顧及。

“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賣酒。”

說著,懷錦雙手捧著酒,起身便要走。

“別別別,先別走啊美女,買酒就買酒。”

陳山拽住懷錦的手腕阻擋住她的腳步,急忙道,“多少錢?”

懷錦又被陳山拽得跌坐在沙發上,她靜靜看著陳山。

色.欲熏心的樣子直讓她作嘔,咬咬牙,清聲道,“一百萬。”

懷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她的聲音剛落下,包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聞言,陳山拿著酒杯的手一滯,不悅地瞇起眼,“一百萬?你搶錢啊?”

雖然他有錢,也不至於這麽任由一個酒托宰。

這邊動靜一直不小,尤其陳山的話,絲毫沒避諱。

惹得主座上的景彥擇都轉了頭往這看。

只見居於主位的男人,得體熨帖的白衫黑褲,一派矜貴精幹的樣子。

他淺淺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往懷錦的方向看來,淡漠,無痕。

只是一眼,又轉了回去,唇角勾起抹笑,像是覺得好玩兒的嗤笑。

“是的,先生。”

懷錦硬撐著道,“今天的酒比較貴呢。”

她拿的這瓶酒的牌子不錯,市場賣價也高,但其實遠沒到一百萬的價錢。

只是今晚,陳山越敢花這個錢,她的勝算就越大。

就著包間昏黃的光,陳山也終於打量清晰懷錦的相貌,更加令人驚艷。

視線下移,瞥到女人在黑色沙發上被襯托得尤其白皙細膩的長腿,男人眼裏愈加泛起濃厚的興趣。

他轉頭看了眼景彥擇,買下這瓶酒,送給景彥擇,這女人又能到自己手裏。

似乎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陳山的手往下落,落到懷錦的腿上。

一把按住。

懷錦幾乎是頃刻間便皺起了眉,往後躲,嘴裏道,“先生,請自重。”

“我只是賣酒的。”

剛才油膩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腿上,懷錦強忍著惡心想吐的感覺,腦海裏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她來北城上大學前,父親賭博欠了十幾萬。

想要將她賣給當地的一個有錢人,那個人的年紀快六十。

懷錦不動聲色地轉頭,餘光落在一直無動於衷的男人身上。

如果,那麽她眼前遇到的所有困境都將迎刃而解。

母親的病,弟弟的學業,當然還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宛若一個無底洞。

像是重重的稻草,壓在只有十九歲的懷錦,單薄瘦削的肩上。

比起四五十的大肚油膩男,眼前花天酒地,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兒。

似乎是她能抓到的,唯一的,品質尚可的浮木與稻草。

既然她的人生已經跌進了爛泥。

懷錦向來幹脆,不如就此孤註一擲。

“先生,您要嘗一嘗這酒嗎?”

說著懷錦就拿過桌上托盤裏的杯裝酒,是她剛才放在那裏的,她舉到陳山眼前,“可以試喝,您可以喝了再決定買不買。”

陳山好脾氣地拿過懷錦手裏的酒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這酒,我買了。”

懷錦從包裏拿過pos機,“先生,請刷卡。”

陳山:“...”

周圍一堆人看著,剛才說出去的話也t不可能收回,只不過陳山還是留了個心眼。

“我先刷一半,今晚賞你這麽一個大單,陪我喝幾杯酒不過分吧?”

懷錦佯裝為難,猶豫半晌才點頭,“好,只是喝酒。”

五十萬進賬。

陳山打開那瓶酒,倒了一杯,起身雙手敬給景彥擇,“景總,您嘗嘗,這一百萬的酒呢。”

“陳山,”景彥擇坐在座位上的架勢懶散。

聲線沈淡中帶點兒慵懶,“你可別是被人騙了。”

“怎麽會,”

一對上景彥擇,陳山瞬間收斂,笑呵呵的模樣,“這會所不是挺正規的,您嘗嘗這一百多萬的酒呢。”

景彥擇支著下巴,視線在陳山旁邊的懷錦身上淡淡掠過。

懶散地應了聲,長指往桌邊一搭,“先擱這兒吧。”

陳山遞完酒,又回到懷錦身邊。

他又分別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懷錦,“美女,陪哥哥喝點。”

“先生,”懷錦笑著往後移,“會所的規矩,這酒我不能喝。”

“嗯?”

陳山瞇起眼,“付錢之前還說的好好的,你可別忘了還有五十萬沒付呢!”

“我只喝一杯。”

懷錦接過酒,剛放到嘴邊,手腕便被陳山攥住。

男人油膩的笑容響在耳側,“哎,美女先停下,酒可不是這麽喝的。”

“那是怎麽喝?”

懷錦的手腕僵在那裏,強忍著惡心問道。

“我給你示範。”

陳山說著往嘴裏送了一口酒,手箍住懷錦的肩膀,就往她的臉上壓來。

“先生,您請自重。”

似乎是被嚇到,懷錦怕得不行,見狀趕緊往後躲,她往後一直退,退了好幾步。

杯中的酒隨著懷錦大幅度往後退的動作,全部往外灑出來。

懷錦轉身,看見一大杯酒液,悉數灑在了景彥擇的身上。

她趕忙蹲下身,仰頭望向景彥擇,“對不起,景先生,對不起,不小心把酒灑在您身上了。”

說著,懷錦拿起旁邊桌上的紙巾,著急忙慌遞給景彥擇擦拭。

景彥擇被無辜牽扯到,看見自己襯衫西褲上大片的深色酒液,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他輕輕打掉懷錦的手,淡聲拒絕,“不用。”

懷錦不顧景彥擇拒絕的動作,執意抽出新的紙巾,繼續擦拭。

景彥擇擡起她的手腕,英挺的眉蹙起,幾分不悅。

聲線帶上幾分淩厲,強忍著把她甩出去的沖動,“我說了不用。”

懷錦往後退了一步,稍稍欠身,很低的姿態。

“您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您幹洗好嗎?”

“小婊子,騙著我買了你的酒,現在躲什麽?”

身後傳來陳山咬牙切齒的質問聲。

懷錦回頭,往後朝景彥擇靠得更近了。

跪在地上搖搖欲墜可憐極了,“對不起,先生,我不提供陪酒服務。”

景彥擇懶得看這一出,身上酒液沾染的粘膩令人煩躁。

他起身,“陳總,我們的合作還是改日再談,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陳山連連點頭,知道景彥擇也不想管這檔子爛事兒。

他發亮的目光對上懷錦,似乎在說,等景彥擇走了,他看她往哪裏跑。

“景先生,”

懷錦看景彥擇要走,趕緊跟上,手骨微顫著揪上男人的襯衫衣擺,“您的衣服被酒灑,對不起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

聽見懷錦的話,景彥擇驟然停了腳步。

回頭看向懷錦,看了她很久,男人都沒有發一言。

後來懷錦回想起,這簡直是她人生裏最令人煎熬的幾十秒。

以往的任何令人覺得難捱的時刻,都不如景彥擇此刻盯著她看,似是在將她整個人扒光了審視的這幾十秒。

玩味的視線,令她覺得難堪。

心如火燎。

好在最後,景彥擇默許了懷錦跟著。

後面陳山也沒再敢跟出來。

景彥擇在會所有常住的房間,回到住處,男人進了洗手間。

懷錦一個人待在客廳,她想起剛才在房門口。

景彥擇問她要進去嗎,想好了。

又想起剛才路上,景彥擇問她名字。

隨後男人隨手撥了個電話,對那邊說了她的名字,不知道那邊回了什麽。

總之之後,景彥擇默許了她跟著。

景彥擇簡單清洗了下,出了浴室。

洗手間外間,他剛才被酒液浸濕,脫掉的長褲和襯衫,胡亂在地上擺著。

景彥擇無意識嗅了下,視線落在地上,意味不明地盯了半晌。

忽然“嘖”的一聲,笑出聲。

男人腰間松松垮垮系著件白色浴袍,出了洗手間。

他盯著眼前手足無措的女孩半晌,開口,“先去洗澡。”

懷錦一怔,瞪著黑白分明,顯得有些無辜的大眼睛,“先生?”

“剛才難道不是故意的?”

景彥擇一臉讓她別裝了的表情,“不就是想要跟我過來。”

懷錦卻嘴硬起來,“但我看景先生,似乎也很樂意。”

景彥擇盯著懷錦明媚帶笑的臉,靜靜看了半晌。

看她演技實在拙劣,他忽然就覺得好玩。

北城這地方,似乎也不像霍景司說的那樣無聊。

懷錦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澡。

她裹著單薄的浴巾,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

看著鏡子裏素顏依舊漂亮得動人的女孩,想了很多。

眼前是最優解。

赤足出了浴室,懷錦看向景彥擇,深呼吸足足半分鐘。

開口道,“我要五十萬。”

景彥擇一側眉梢輕輕挑起來,“唔”了聲,“還挺直接。”

景彥擇從來都不是個矯情的人。

萬花叢中過,浪蕩半生的男人,送上門兒的,沒有理由不要。

何況眼前女孩,實在是...

他並不排斥。

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

身下女孩取悅他的動作裏猶帶著幾分生澀,景彥擇微微起身,骨節分明的長指搭在她纖細的腕骨上,半帶制止。

男人半瞇著眼,也是今晚第一次,更仔細地打量起她。

懷錦閉著眼睛,眼睫微顫。

有一滴水珠從眼尾滴落,順著臉頰掉到女孩白皙小巧的耳垂上。

“還是第一次?”

景彥擇撩起女孩散落在頰邊的細碎長發,淡沈著聲問。

懷錦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淚珠無聲滾落,又像是默認。

兩秒後,那抹動人的美人淚。

被男人唇上體溫化掉的那一刻。

懷錦輕輕起身,像是被允許一樣,細腕攀上男人的肩,不禁開始厭惡唾棄起這樣的自己。

所有人都是她算計的一環。

包括眼前只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

以及,她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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